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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把电影当做孩子,用自己全身心去爱它;别人把电影当做房子,只想怎么样卖出去。”
中国周刊记者 李佳蔚 北京报道
23岁时,崔健发行了第一张甜腻的流行歌谣《浪子归》,但他坚持认为,三年后发行的《新长征路上的摇滚》才是他的发轫之作。
2006年,崔健执导了第一部电影短片《修复处女膜年代》,而他同样认为《成都,我爱你》才是他真正的第一部电影。
在9月2日开幕的第66届威尼斯电影节上,《成都,我爱你》成为其史上第三部华语闭幕影片。
摇滚教父的电影拼图
对于即将要参加的威尼斯电影节,崔健坦言自己对于电影节其实并不陌生,也没有忐忑不安。
“我之前去过釜山电影节,去过戛纳电影节,如果这个片子达不到我想要的60%,那么我就不去了。这次去,对于我来说,就像一个孩子去上学。”崔健说。
同样,在《成都,我爱你》之前,崔健对于电影也不陌生。
一开始他的身份是演员和出品人。1992年,在张元的实验电影《北京杂种》中,31岁的崔健扮演了与自己同名的摇滚音乐人。影片围绕着摇滚乐队、怀孕女青年、地下音乐人、穷画家、女大学生们,轮番出现展开,透露出一种稍显躁动的情绪。崔健也是《北京杂种》的四个出品人之一,另外三位是舒淇、杜可风和张元。
崔健将它视为一部单纯的纪录片,并且始终认为他不是在表演。“我还是我,虽然有镜头,但我从来都没有去刻意地演什么,我也不会演。”他说。
事实确实如此。除了最后一场戏是专门搭出来的之外,整部电影都是崔健和他的乐队当年的真实生活。
电影的第一幕的乐队排练,穿着黑色背心的崔健唱着“我的身体靠着你两眼紧闭,我的手重复地摸着我自己……”这是他自己的歌《宽容》,后来被收录到《红旗下的蛋》专辑中。
但是荣获新加坡国际电影节评委会大奖的《北京杂种》,并没有在国内上映。十年之后,它才被中国观众看到。
2001年,崔健在俞钟导演的《我的兄弟姐妹》中扮演一位在小学里教课的老师。“如果这个老师不是教音乐的,而是教别的科目,那么我就不演了。”崔健如此解释他出演这部电影的原因。
对于崔健在影片中的表演,导演俞钟用了四个字来形容,绰绰有余。
不过,崔健并不满意,“我演的是前半部分,可能我想象前半部分和后半部分是很接近的一种叙事方式,后来就发现并不一样,后半部分讲故事的方式是皆大欢喜,或者说是大团圆。”
“我只是觉得影片最后的寓意应该更多点。现在变成了皆大欢喜,大家看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走了就完了。”他说。
显然,他想的比一个演员要多。
2005年,崔健曾经获得了一个“展示更多想法”的机会。
这一年,崔健发布了自己的第五张专辑《给你一点颜色》。随后,专辑的合作方发来邀请,希望崔健能够拍摄一个同名短片,不要超过3分半钟。
崔健答应了。“我有想法就做,没有想法我绝对不做,”他告诉《中国周刊》记者,“我自编自导,准备了很长时间,立项通过了,审批也通过了,我也不仅仅是想做一个3分半的片子。”但是后来,《给你一点颜色》因为种种原因而搁浅。
直到2006年,一部不到8分钟的电影短片《修复处女膜年代》,让崔健终于完成了“当导演的一次热身”。
在这部镜头时常摇晃的影片中,崔健试图通过叛逆少女、昆曲妈妈,“酷”奶奶三代人对处女膜的不同看法,表达出自己对这个时代的思考抑或批判。在台词中,他写了这样一句,“音乐就像处女膜一样容易破碎”。
“我们的生活态度总是把大部分的愤怒含在嘴里,埋在心里,我希望有一种力量把这种态度打碎。”崔健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