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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国新潮戏剧展展演 因喜剧效果获得认可
发布时间:2010/12/6  阅读次数:4456  字体大小: 【】 【】【

      由英国文化协会主办的“英国新潮戏剧展”近日在北京展演,三部来自“爱丁堡艺术节”的英国当代剧作《如此而已》、《登月》、《孑孓之家》先后在朝阳九个剧场的TNT小剧场亮相,为京城观众献上他们的“奇思妙想”。这三个戏不能概括现今欧洲或英国戏剧的面貌,也不能推究出什么方向,但还是可以以此为例,谈论一些东西。

     这三部风格迥异的作品,涵盖了未婚夫妇的婚前心理、美苏太空竞赛、伯明翰汽车工业城的故事等等,组成了今年年底为期半个月的“英国新潮戏剧展”。  

  三部戏都是叙事剧。《如此而已》相对传统,讲的是婚礼前的半年中,男女主人公的焦虑状态,他们的身体而不是理智开始怀疑幸福,反对“正常”。《登月》差不多只有表演,两个演员戏仿了美俄太空竞赛的全部重要事件。《孑孓之家》则基本没有表演,四个演员像在进行剧本朗读,轮流讲述一个被汽车工业占据又抛弃的市镇上生活着的人们。恰好在叙事的维度上,这三个戏代表了不同的方向。

  巡沙剧院因为曾经携《歇斯底里》参加2008年举办的首届“英国新潮戏剧展”,此次新作《如此而已》自然备受关注。该剧展现了一对喜怒无常又惶恐不安“未婚夫妇”以及一个“需要心理治疗的治疗师”之间令人捧腹却不得不信服的心理博弈过程。“巡沙”创办人之一、曾在“2008英国新潮戏剧展”的《歇斯底里》和《低处生活》中有过精彩表演的吉尔·伊内蒂表示:巡沙剧院最感兴趣的是“现实生活,即日常生活琐事和其中蕴含的戏剧性”。《如此而已》也因“将生活的焦虑转化为艺术的高雅”当选为“2009爱丁堡国际艺术节艺穗节最佳剧目”并入围“2009全英戏剧奖”。  

  就像浪漫派模糊了乐章的概念,用诸如乐章之间连续演奏的方式,让交响乐接近幻想曲,《如此而已》流畅地模糊了“场”。舞台不做任何变换,承接不同的场景,场景之外的演员并非像熄灭的灯泡,而是有时仍然活动,不想影响场景中的人,但也不介意给他们带来一点尴尬。比如男人和女人练习跳探戈之后,是诊所的一场戏,男人已坐在心理咨询师对面,女人仍倒栽葱地被抱在他怀里。于是男人像有件东西没藏好一样,把举过肩的女人往身后的桌子上搭,不自在地盯着前方,而咨询师也装作没看见。这种喜剧的尴尬,是把叙事与舞台真实感之间的矛盾指给观众看的尴尬。

  《登月》也是如此,当演员表演完一个事件之后,跑着从杂物堆里再捡起个什么东西,装模做样地演起下一个事件。此外,舞台还自由变换着它的比例尺。《孑孓之家》没有场次划分,中间的停顿只是场次间歇形式的遗迹。如同小说中章的间歇。

  布莱希特之所以曾用间离标明叙事,是要冲人们惯常的戏剧意识嚷上几句;后来人们接受叙事了,就不必再嚷即可开场。像场外人之类的间离手法,不再用来打断,而是让叙事更连贯,保持一种叙事剧场的统一性,使观众感情不被间离。这意味着叙事体从一种革命,沦为熟巧的技术。

  由于戏剧一直以来,是人与时间斗争的艺术,叙事戏剧的流行表明了当代人对时间的看法。戏剧体戏剧展现一段时间内连续的逻辑,标示了人类生活的专注程度。叙事体则透露生活的价值在时间中稀释,人所认可的时间真实已是记忆中融成一体的少量有意义片断。

  《登月》几乎放弃了所有文学手段,它的全部趣味的来源是对事物模仿的方式。它没有人物,只有角色。因为没有一个角色贯穿始终,都是走过场,他们只有特征,没有性格。它也几乎没有文学语言。台词基本都是从新闻报导里摘的,是最公然、最表面、最政治化、最无私情的那种。他们只表演了轰动一时的报纸和电视新闻。最粗略的选取,使它得以全景地叙述一桩宏大的人类行动。仅有的两个演员,利用表演和一些简陋可笑的道具,模仿了三个层面的内容:1、物理现象,2、政治表象,3、人在特定情境中的情态。表演手段和表演目的的巨大差距带来喜剧效果,叙事的粗略也因喜剧获得认可。

  这种表面上去文学化,并非彻底地反文学。它仍在几个方面提供了文学性:一是形体语言的描述性;二是表演和道具使用的象征性,尽管这种象征是卓别林和迪斯尼式的,是卡通化的;三是布局的结构,通过选取事件和设计表演使叙事的布局造成文学意义上的结构,具有节奏感。

  《登月》的演员是在尽量表演,表演不了的地方演示,而《孑孓之家》充其量是在演示。演员除了登发电用的自行车,以保持舞台上忽明忽暗的微光,就仅是站着或坐着。有时,他们的动作只是人在绘声绘色时的通常表现。

  这个戏之所以采用这种办法,在于作者的野心。要表现一个世纪里市镇人的生存,又要把市镇放在全球工业格局的变迁之中,这是一部史诗的内容;但同时作者又不满足于《登月》式的粗略——因为不是喜剧,粗略不足以支撑,他要观照到个人生命中重要时刻的细微感受。这样就只能借助叙事诗,像在电子地图上滚动鼠标滑轮,快速地概览和突入。然而戏剧之所以能用比叙事文学更俭省的篇幅说明问题、打动人心,就在于它出示场景。去戏剧化,使剧场成为一个文学、甚至社会学的场所,而仅保留一点展示创意的艺术作用,就失去了天赋的审美资源。

  《如此而已》对人的理解仍然没有超出存在主义的思路。作为当代人的主人公,成长在战后的和平、福利时代,雇佣制和异化劳动却没有被富裕的生活所消除,而是隐蔽地蔓延在全部中产阶级中。为了维持这种状况,社会教育培养种种“正常”,将人拘禁于狭窄的人性和不人性生活。人被“正常”驯化,享受“正常”带来的和平稳定,暗示自己感到幸福。在萨特看来,这就是不诚实。但主人公们是诚实的,在寻求真正幸福的过程中感到焦虑:事实并非如此。他们却没有能力、也没有可能反叛现有生活。女人总是秘密地寻求痛苦经验,以此来感到日渐模糊的自我;男人则在心理咨询师的指引下,回到了孩子时的性情释放。在这两种不能登堂入室的出格中,有种真正的“正常”幸存,但戏剧仍告诉人们,这只能存在于喜剧中,散场之后请继续做木头人。当喜剧完成了它的发现价值,又向发现之后的虚无感和不可改变的现实鞠躬和解。

  《如此而已》指向“当今生活是否好于前代”的社会问题,而《孑孓之家》和《登月》则企图概括某种层面的社会全景,脱离“内心冲突”这一二十世纪戏剧性的主要源泉。戏剧文学的兴趣重心有所转移。

  但《登月》完全不像《物理学家》、《伽利略传》及至晚近的《哥本哈根》,质疑科学是为利益集团还是为正义服务。在它的视野中,只有人类历险般的事业。从粗略谐谑的历史概览中,还能依稀辨析诸如野心、政治、理想实现之类的意义,但已被一种豁达所安慰,感到世上总是滑稽、荒谬和伟大并存。《孑孓之家》也不像《老妇还乡》那样致力于揭露垄断资本主义对整个市镇人的道德操控。它写到人在流水线上单调重复劳动的情形,也写到产业工人的日常生活、工业对生活的侵占和人的故我,但并无表现主义的愤怒和焦虑,而是客观地将其列入有史以来人的生存方式之一;写到人的生与死,与产业的兴衰构成对照,欣喜之光和遗憾之暗平分,也无象征主义的悲叹。

  在此我不判断,这种抽身于大气层的冷态度是更道德还是缺乏道德之热。在荒诞派之后,西方未产生一种新的、重要性与之相当的戏剧样式与思潮,我也不判断这是值得期待还是不必期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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