设计人认为:齿轮,嘉禾,天安门,均为图案主要构成部分,尤宜以天安门为主体,即使画成风景画亦无妨(世界各国国徽中画地理特征的风景画是很多的),不能因形式而害主题。
二、关于写实手法问题:
梁先生认为:国徽造型最好更富图式化、装饰风,写实易于庸俗。 设计人认为:自然形态的事物,必须经过加工,才能变成艺术品,但加工过分或不适当,不但没有强调自然事物的本质,反而改变了它的面貌,譬如群众要求的嘉禾式样是非常现实的,又非常富于理想的,金光闪闪,颗粒累累。倘仅从形式上追求,无论出自汉砖也好,魏造像也好,不能满足广大人民美感上的要求的,写实是通俗的,但并不是庸俗的。
三、关于承继美术历史传统问题:
梁先生认为:国徽图案应继承美术上历史传统,多采用民族形式。
设计人认为:梁先生精神是好的,但继承美术上历史传统,应该是有批判的,我们应该承继服务人民的部分,批判反人民的部分———这是原则,更重要的:不是一味模仿古人,无原则歌颂古人,而是“推陈出新”。
梁先生认为:国徽中彩带仿六朝石刻为高古,唐带就火气重了。
设计人认为:六朝的,唐的石刻造型都可取法,看用于什么场合,有些六朝石刻佛像彩带,表现静止,确是精构,倘用在国徽中,就太静止了,而唐之吴带是运动的,所谓“吴带当风”,国徽彩带采用这样精神,正适应革命人民奔放感情的要求。
四、关于色彩运用问题:
北京朱墙、黄瓦、青天,为世界都城中独有之风貌,庄严华丽,故草案中色彩,主要采朱、金(同黄)、青三色,此亦为中国民族色彩,但一般知识分子因受资本主义教育,或受近世文人画影响,厌此对比强烈色彩,认为“不雅”(尤其厌群青色,但不可改为洋普蓝,及孔雀蓝,否则中国气味全失,且与朱金不和。)实则文人画未发展之前,国画一向重金、朱,敦煌唐画,再早汉画,均是如此。更重要的是广大人民,至今仍热爱此丰富强烈色彩,其次非有强烈色彩,不适合装饰于中国建筑上,倘一味强调“调和”,适应书斋味,一经高悬,则黯然无光,因之不能使国徽产生壮丽堂皇印象。
[1] [2] [3] [4] [5]
设计者:张仃
提供技术意见者:张光宇 周令钊
助理绘图者:曹肇基
通讯处:中央美术学院
1950年6月15日现在看起来,张仃当初的构想大多数都体现在沿用至今的国徽上。应当说,张仃是国徽的创意者,而林徽因等则为其最终完善者。周恩来亲自找梁思成谈话,说服他接受张仃以天安门为国徽主体的设计方案,并委托清华大学营建系最终完成国徽图案的制作(参见《国徽诞生记》,《文汇报》1995年10月17日),这不仅因为画家绘制的天安门仅为目测而非实测,比例不准,而梁思成、林徽因30年代在营造学社工作时曾亲自测绘过天安门,清华营建系的制作技术手段在国内又首屈一指,同时也表现出周恩来高超的领导艺术,使这项具有历史意义的设计最终由两个小组集体完成。而天安门城楼上悬挂的第一枚国徽,则是张仃亲自跑到前门外,找到一位雕刻师傅,制作的一枚木制国徽。
张仃从未出面澄清过关于国徽设计的一些传闻,如果不是从档案馆查到当时两个小组的设计说明,我们甚至无从知道曾经有着两种方案之争。(作者:祝勇)
[1] [2] [3] [4] [5]